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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鴛鴦紋冰玉鐲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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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有猶豫太長時間,月懷寧便做出了決定。她不喜歡不確定的事情,更願意相信自己。何況,她現在十分擔心別院中的情況。

試著掙了一下肩上的繩索,發現並不是特別緊,雙手背在身後,月懷寧突然喊道:“霍將軍,你怎麽來了?”

官差聞言,都朝著外面看去,月懷寧卻趁此機會向後一滾。彎曲的身體使她夠到了腿上的匕首,輕輕一劃,繩索便脫落在地。

官差聽見響聲,回過頭來,才發現自己被騙了,馬上過來要抓捕月懷寧,卻哪裏還來得及。

月懷寧一把關上祠堂,跳上供桌,便從後窗跳了出去,幾個蜿蜒,便消失在夜色中。

沿著小路,月懷寧一路疾馳,她知道她必須要快,因為接下來肯定會有很多人來抓捕她。

至於去哪,月懷寧首先想到的是沈飛煙那裏。琉璃配方被洩露,別院中不知道是什麽情況,沈飛煙又知不知道,月懷寧必須先確定這些。

霞光閣的二樓,月懷寧用手中的鋼爪抓住屋檐,便翻身而上。跳入屋中,月懷寧被眼前的場景驚了一下。

半個月沒來,這屋裏竟然變了一副模樣。不再是男子屋裏的淡雅,而是女子的隨意,甚至有點庸俗。而紗帳內,女子的呼嚕聲,讓月懷寧心中升起一陣不安。

一把掀開紗帳,一個有些肥胖的女人仰面躺在床上,睡的香甜。一把抓住那女人的衣領,月懷寧冷聲問到:“沈飛煙呢?”

那女人明顯被嚇了一跳,想要驚呼,卻被脖子上的匕首嚇的收回了聲音,顫抖著喊道:“英雄饒命,我上有老,下有小。”

“閉嘴,我問你,沈飛煙呢?”月懷寧不耐煩的打斷她,急聲問到。

“沈掌櫃?沈掌櫃前兩天好像遇到了什麽好事,發了一筆大財,跟自己的妻主回家鄉去了。”

“妻主?他嫁人了?”月懷寧聲音裏充滿寒意。

“是啊!就是那個李蕓。”

李蕓,沈飛煙介紹給自己的那個所謂無牽無掛的人,也是自己交給她琉璃配方的人。月懷寧至此,哪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,自己以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,卻不曾想自己的一切皆在別人的算計之中。

收回手,月懷寧向外走,正瞥見那張繼承了沈飛煙所有故事的桌子,桌上還是兩個杯子,卻只有一個中有半杯茶水。月懷寧惱怒的將茶杯、茶壺掃在地上,跳窗而去。

最壞的情況出現,月懷寧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別院中其他人的安全。如果琴叔或者徐青銅夫妻因為這件事有個三長兩短,月懷寧都不知道如何跟墨非然說。

月懷寧來到城門處,卻發現城門緊閉,自己根本出不去,只能找個客棧先行住下。一晚上的變故讓月懷寧有些心力交瘁,她需要冷靜下來,休息一下,讓身體處於最佳狀態。

去客棧的路上,月懷寧經過一家成衣店,腳步一停,月懷寧在老板關門前,買了兩身女裝,這才直沖客棧而去。

睡至半夜,一陣吵鬧聲傳來。接著,老板挨門喊道:“客官,不好意思,官差在捉拿一個罪犯,要搜查客棧,還請客官配合一下。”

月懷寧瞬間睜開眼,將女裝穿在身上,又從懷中摸出兩個小瓶子,在臉上塗抹了一下,正聽見門口響起敲門聲,便起身打開房門。

只見外面老板保持著敲門的姿勢,後面站著兩個官差,月懷寧有些不滿的說道:“大晚上的也不讓人睡好覺,真是!”

老板連連道歉,那兩個官差則推開月懷寧,到屋內轉了一圈,其中一個高個子的挑聲問道:“這屋裏還有別人嗎?”

“我倒是想有呢,這夜寒被冷的,要是有一個小公子給我暖暖被窩,不知道該有多好。”月懷寧猥瑣的說道。

那高個的官差看到月懷寧這副模樣,呸了一聲,說道:“就你這樣的,也就想想了。”

這時,那個矮個的官差拿出一副畫像,對月懷寧說道:“看看這副畫像,要是見到這個人,稟告到官府,必有你的好處。”

月懷寧仔細的打量著畫像上的人,不是別人,正是男裝的自己。裝作一副流口水的樣子,月懷寧說道:“親娘嘞,竟然有這麽好看的公子,這要是陪我睡上一晚上,真是死也值了。”

“哼,這個人可不是你能肖想的,他差點就是太子側妃,你這種”高個的官差還要再說,卻被矮個的打斷。

“王歡,少說兩句。”那個矮個子說完,又對月懷寧說道:“記著見到來官府稟告。”便率先出了門。

而那高個子也跟在後面,一邊走,一邊抱怨道:“哎,你總是這麽小心翼翼,誰會閑的管咱們倆說什麽。”“不過,這男人也真是,好好的準備當太子側妃多好,非要殺人,你聽說了嗎?好像連太子都被牽連了呢!”

那個高個的官差神秘的對另外一個人說道,卻被矮個喝止,兩個人朝著下一個房間而去。

月懷寧聽聞她的話,太子被牽連了?也是,這麽大的局,怎麽可能只是針對自己呢,看來,自己被人當做陷害太子的工具了。

天剛亮,月懷寧就出門來到城門處,卻見城門處戒備森嚴,兩隊官差正在挨個的檢查行人。

月懷寧看著自己一身的女裝,又摸了摸臉上的東西,才幾步來到城門處。過程當然是有驚無險,任誰會想到太子的側妃是一個女人呢。

來到別院門外,看著寧靜的小院,月懷寧的忐忑達到了最大,她不知道自己這一進去,將面對什麽。

勉強壓了壓心情,月懷寧推開別院的小門。一股腐爛的臭味迎面撲來,那是一種你想不到,也一輩子不願意聞到的味道。

月懷寧的心沈入低谷,快步朝著裏面走去。只見先是和李蕓一起來的那家人的女人,然後是男人,老人,甚至那個剛滿五歲的孩子,挨個躺在別院的小路邊,臉色已經變黑,肚子高高鼓起,月懷寧知道裏面是屍氣。

蒼蠅亂飛,一些打在月懷寧的臉上,讓月懷寧既惡心,又惱恨。略過這幾具屍體,月懷寧朝著裏面跑去。

大廳中,徐青銅與李壯顯然經過了一番搏鬥,身上的幾處刀傷深可見骨,周圍灑落了很多血液,已經變黑變幹。桌椅被推倒,一片狼藉,但卻能想到當時情況的慘烈。

李壯抱著徐青銅,倒在地上,背部全是刀傷,顯然最後一刻,她還在極力保護徐青銅,雖然那時候徐青銅可能已經重傷不治。

月懷寧噗通一聲跪下,一個頭磕到地上,沒有擡起。腦袋中全是這兩個人對自己的疼愛,他們是真的拿自己當弟弟般,而自己也默認了這個姐姐,如今,卻因為自己。

過了良久,月懷寧才起身,向著琴叔所在的房間跑去。房門打開,琴叔,那個總是一身素雅的男子,此時正安詳的坐在椅子上,如同月懷寧每次來見他時一樣。

只不過他腹部的傷口,卻刺激著月懷寧的眼睛。最後的希望被打破,月懷寧渾身的血液都咆哮了起來,叫囂著鮮血的味道,血債只能血來償。

將幾人安葬好,月懷寧劃破手指,在李壯與徐青銅的墓碑上寫到‘李壯、徐青銅夫婦之墓,弟月懷寧立’,又在琴叔的墓碑上寫完,月懷寧起身,最後望了這院落一眼,便踏著夕陽而去。

趕在關城門前進入京城,沒有猶豫,直接來到霍府。只見一個月前掛滿紅色紗帳的霍府,一片素縞,白燈籠散發出的冷光籠罩著整個將軍府,讓人不寒而栗。

月懷寧穿過兩個庭院,見一個小廝從前面路過,便一把捂住他的嘴,將刀架在他的脖子上,冷聲問到:“我有問題問你,你老實回答,更不要叫,否則,你知道結果。”

等那個抖如篩糠的小廝表示明白,月懷寧問道:“淩飛羽在哪個房間?”

小廝磕磕巴巴了半天,才說明白,讓月懷寧十分厭煩。等他說完,一下將他打暈,隨手扔在一片灌木從中,便如同修羅般,朝著淩飛羽的房間走去。

淩飛羽的房間外,月懷寧剛想推門而入,就聽見裏面甜膩-的呻-吟聲傳來,一陣陣的床響加上喘息,月懷寧立刻就知道裏面在做什麽勾當。

這讓月懷寧更加怒火中燒,她以為當初淩飛羽是喜歡霍炎的,沒想到霍炎的屍體未寒,他就與別人做這種勾當,想到霍炎最後說道淩飛羽時候的表情,月懷寧只覺的想把他撕成碎片。

“姐姐,你去幫我約墨非然出來吧。求你了,好姐姐!”淩飛羽嬌-喘著說道。

“不要叫我姐姐,叫我玉舟。”淩玉舟的聲音中滿是情-欲,哪還有半點當初如同蘭花般的清幽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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